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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:夜晚是孩子们的时间

第11章:夜晚是孩子们的时间

晚上十一点,一分不差。夜深人静,万物具息之时……夏洛特轻轻地推开门,手中持着染血的剑。

她走到那个人的床头,死死瞪着那人的睡脸,嘴角露出一丝笑。

终于到了——复仇的时刻。

自从父亲被杀死后,她以下人的身份混进那人的生活,忍受各种屈辱和痛苦。同时学习着锻造,为的就是亲手将这人致于死地。之后自己会接受怎么样的制裁,都完全无关。

而护卫长因伤回家的今天,是百年难遇的最佳机会。普通护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。

“这一切都是为,了复仇啊……”

她举起剑,没有一点罪恶感,反之一股兴奋感涌上心头。

然后……

“咯。”

门锁被切断了。

“闪鸣,可以出来了。”开门者说。

有着两颗尖牙的女孩应声走出,不忘带上发带和日记。

“让我看看。”

闪鸣交出日记。之后用发带把左耳上方的一小撮头发扎了起来。

对方看完主要内容后说:“明白了,你干的不错。来,穿上这件衣服,否则会着凉的。”

女孩照做了。

“听着,完成任务后。之后随便你想干什么,但遇到危险一定要逃跑,明白吗?”

“是。”

“还有,肚子也饿了吧?给你带了点吃的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那人走后,闪鸣放下手中的面包。

“下面……有血的味道……”

空气中飘着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……

“咯。”剑落下,那人的头应声落地。鲜血染红了枕头,床单,地毯,渗入地板中……再也无法消除。

这时,夏洛特背后发出一声“咔嚓”。

“啊!你在做什么?!”是娜娜。

“糟了,被发现了!”

“居然……”娜娜朝夏洛特走去,吼道:“真是的!你——什么来着?对,莎勒特!特瑞莎、楠丁、玛伊亚!苏打、果冻!你……”她踹了下床上的“人”,“神无,起来,把你的头接回去!罪魁祸首——宁音!”

娜娜指着坐在桌子上的圣兽——七彩之舞宁音。一个不到五十厘米高的人形圣兽。外表像个小孩子。穿着从脖子连到脚底的连体衣,而且衣服的臀部位置特地做出了裙子的效果,显得很奇怪。她从头到脚除了红色就没别的颜色了,非常抢眼。

顺便说下,神无和另一个叫水无的是宁音所有的特殊幻兽。外表是正常人类高度的木偶。不是制作精细的那种,而是一眼就能看见关节球的木偶。它们负责给宁音“伴舞”,服装和脸部都是随换就换。

嗯——回到正题……

“你们不知道现在几点了?十一点啊,规定好的熄灯时间。莎勒特,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?”娜娜气势不减。

“我是夏洛特……”

“宁音,你怎么不在你那什么房间里跳舞呢?”

“我只不过是在给‘病人’做安慰表演哦。”

“对啊,人家精神地睡不着!”特瑞莎强调着。

“嗯,我和玛伊亚也是。”楠丁站在妹妹的立场说。

她们一个接一个地辩论,娜娜有点被说服了,“真是的,安慰表演也不能用几百年前的复仇故事啊……好吧,不管你们几点睡,我反正去睡了。明天必须按时起床。另外,把血擦干净。”

“是——!”女孩子们回答。

等房间里又只有八人(算非人类的话)时,宁音拿出她的得意作品《宁音喜剧全集》(收集各个地方的真人故事而成)说:“下一个要什么?”

“《瑞里欧和由依叶》!”

“阶级制度下诞生的爱情悲喜剧?好,就这个了~!”

“啊,对了,地上的血怎么办?现在清理吗?”楠丁问。

“放着吧,等下还会弄得更脏呢。”

“说的也是。”

玛伊亚突然说:“我去上下厕所,等我哦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玛伊亚走出房间,为了不让热气流出关上了门。面对漆黑的走道吞了口口水。玛伊亚的异能虽然是【夜视】,但身为一个小女孩还是会害怕。

特殊病房并不是出门就是二层主要走道,它位于大病房的后面。要到主要走道就得绕过半圈大病房。

“好黑啊,开下灯吧。”玛伊亚想着扳动开关,但是灯却没有亮。

“奇怪,明明往下扳后光属性玛娜会流进灯内的啊。难道要等一会儿?”每一层都有一个房间存放光属性玛娜固体,再通过管子留到房间里。虽说用油灯的比较多。

等了十几秒后,她宁愿当成是开关坏了。

深呼吸了几下,打开异能。

“快去快回吧!”

她踩着小碎步走去。

不一会儿,她开始感到不对劲——空气中飘着大量的黑绿色气体,是“污染的玛娜”!

“唉?玛娜为什么会……”

玛伊亚抬头一看,输送光源的管子被人硬生生地从墙壁中抽了出来并扭断!

可就算如此玛娜也不会变质啊!玛伊亚害怕了。

然后……一个比她小一两岁的女孩站在她面前,笑着问:“呐,姐姐,陪我玩玩吧?”

女孩天真无邪的看着玛伊亚,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,不寒而栗……

“喵——喵!”果冻无趣地叫着,他也嫌玛伊亚太慢了。

“没办法,我先讲个夜晚故事吧。”宁音坏笑着。

“难道是恐怖故事?玛伊亚最擅长了——明明很怕黑。”

“好啦,我开始了~咳咳!知道现在几点了吗?”

夏洛特抢先回答:“零点!”

“没错。据说每到零点,传说中的‘吸血鬼’就会出来寻找游荡在外的人吃他的血。”

“我每天都梦游仅不是每晚都要被吸血了么……”

“吸血鬼的虎牙又尖又长,有着金发、苍白的皮肤。还穿着黑色的衣服。很吓人哦。”

“他一定找不到牙医。对吧,果冻?”

“喵!”

“不光如此,吸血鬼还会强大的魔法。总之,普通人碰上算是死定了。!”

话音刚落,玛伊亚撞开门滚了进来!

“我的法杖呢?”她着急地问。

“在桌……”

特瑞莎还没说完,一把巨大的黑镰刀直直地卡在门框上……随后化成了玛娜。

众人屏息之时,闪鸣走了进来。

金色的长发落在她身穿的轻巧的手工哥特裙上。

就是这个味道……香脆的曲奇,细腻的奶油,甜美的蛋糕,舒心的奶茶。多么美好的下午茶啊。

她笑了,露出和皮肤一样白的牙齿。

“哇,宁音,你真的让水无扮演吸血鬼了?”

“特瑞莎你眼睛没坏吧?水无哪有那么矮!?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她是几个星期前抓到的西军俘虏,现在逃出来了。”

“唉!?”

不得了了!特瑞莎爬了起来,和玛伊亚一样拿起法杖;苏打和果冻跑到楠丁脚下待命;夏洛特拔出剑,擦干血迹;宁音召唤出了真正的水无,虽然脸上表情像不怎么在乎。

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战斗。

闪鸣却对她们的敌意浑然不觉——食物为重。

“来玩吧,姐姐们。”

“黑夜的死亡妖精啊,听我之令!”闪鸣率先发动攻击,“镰舞。”玛娜组成了一把镰刀,飞向宁音!

“木偶制作——牵线……”宁音咏唱着。同时,无数红色的尼龙线凭空出现把镰刀固定在空中,“……用力过度!”

无声无息地,镰刀被勒断,变成了暗属性玛娜。

“就这点?”

“姐姐,你不能弄坏玩具哦。”

闪鸣再次咏唱……

“喵呜!”果冻从她背后偷袭!

“!”被咬到头发的闪鸣朝后退了一步。

就是现在!夏洛特向前一冲!

“回来!”宁音快速用线把夏洛特拉到自己身边。

紧接着,闪鸣面前突起无数暗刺。魔法结束后,她没有继续攻击,反而逃走了。可能是知道宁音对自己不利。

“追上去!苏打,果冻!”

楠丁对其他人说:“大门是关闭的,如果要逃跑只有跨过围栏就是积雪山坡的四层瞭望台!”

“知道了!玛伊亚,走。”夏洛特先拉走有【夜视】异能的玛伊亚。

“神无,准备邀请函。水无,准备场地。”

接到任务。两只幻兽鞠躬后,随宁音一起消失了。

“特瑞莎,我们也走。”

“是!”

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,第三层南面……

闪鸣紧贴着墙,仔细听周围的动静。自己只身一人,并且对这里纵横交错的田字路不熟悉。而对方又是“地利人和”,战况明显一边倒。但如果一个一个解决就好办了。

忽然,两道剑气打在她身旁的墙上,很轻。

“魔神剑·双牙·百分之五!”只见夏洛特出现在另一头。

只有一个人的气息!闪鸣抓到机会,“黑夜的树影妖精啊,听我之令!束缚!”

“唰——”数道暗影从地下伸出捆住了夏洛特。

“动,动不了!”

“月光之影,暗之弧!”

玛娜转化成了弧刃,向夏洛特飞去。

“无形守护,魔防罩!”玛伊亚出现!

“咯——”弧刃撞在突然升起的魔防罩上,两者一齐粉碎、消失。夏洛特也恢复了自由。

“谢谢,玛伊亚。”

“回复和防守就交给我吧。”

两个?无妨!“黑夜的隐蔽妖精啊,听我之令!增生!”

闪鸣上方出现了个小黑洞,从里面飞出大量的由玛娜组成的蝙蝠。

“这也是魔法吗?”

“是根据个人的不同衍生出的魔法。无形守护,魔防罩!”

蝙蝠们不断撞击着魔防罩,它们的目标当然是面前的鲜血。

“玛伊亚,也许她根本不打算逃跑,是想一一解决我们。”

“怎么办?她的咏唱速度很快,一波接一波,无法靠近呢。”

渐渐地,蝙蝠消失了。可魔防罩对面却看不到闪鸣。

不行,怎么忘记这里的路是互通的呢?

夏洛特极快地反应过来,条件反射地向后一挥剑。“叮——”果不其然,她挡下一招暗之弧。

“这小鬼……好强啊!”

“夏洛特,还是叫醒战士们吧?”

“不可以!不可能马上就醒,而且人一多她又会逃跑。”

“等等,她真的逃了!”

“朝西面去了?不能让她上四层!”

与此同时,楠丁那边……

“走着走着居然来到这里了……难道是姐姐提过的监禁区吗?”

楠丁一人追到了这里——因为发现了果冻。果冻是顺着气味来的,当然那是闪鸣被囚禁时就有的。

现在,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,就好像弃置数十年的废墟。

“守株待兔有用吗?”她自问着。

突然,远方传来夏洛特的声音:“别跑!”

只见闪鸣正朝楠丁奔来,身后追着夏洛特和跑得慢的玛伊亚。

“果冻,守住拐角。”

“喵!”

“好,接下来……”

“别妨碍我!”闪鸣边跑边咏唱,“异界幻声,精神干扰!”

白光闪过,什么东西侵入了楠丁的大脑,她痛苦地蹲下了身子。夏洛特和玛伊亚也是。闪鸣趁势穿过楠丁的防守线。

“是干扰术……果冻,追上去!”

“嘶——!”

干扰术好像对拟态手没影响。

在果冻追去的几秒后,干扰术就解除了。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闪鸣不趁火打劫反而逃跑的原因吧。

“我去找苏打。你们两个分头追。(真讨厌,早知道就带上传送设备了。)”

……

“太好了,是苏打!”

在三层西楼梯徘徊的特瑞莎和苏打碰面了。

“知道楠丁她们在哪里吗?”

苏打摇摇头。

“唉……”特瑞莎叹了口气,“来的时候一路上摔了好几下,如果被姐姐知道的话……”她不断擦着膝盖上的血迹。

忽然,苏打朝她背后叫了下。特瑞莎回头一看,是闪鸣!

“一个人?好。异界幻声,精神干扰!”

在闪鸣的干扰术下,特瑞莎遮着脸朝后退了一步。

“魔界三岔路……”,“呼——”特瑞莎上空出现三根巨刺,尖头对准她的身体的三处,“暗刃!”一声令下,“轰!”,扬起一阵灰尘和木屑。

“可别死哦,人家还想和姐姐你玩呢。”

闪鸣走过去确认状况,却……

“不,不见了?”她瞪大了眼睛。即使是中级魔法,在受干扰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躲得开?

巨刺刺中的地方只残留了点衣服碎片。

去哪里了?

正当她转过身时,一股力把她推倒在地,紧接着脖子被法杖卡住了——是特瑞莎,她跪坐在仰面朝天的闪鸣身上,不让她动。

“你……”闪鸣惊恐地看着特瑞莎,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。

“怎么了,不是说要玩吗?”特瑞莎冷笑地说,就像是在玩弄食物的猫。说着,她按了下法杖,“我们来玩‘坚持多久才死’好不好?虽然只能玩一次。”

“什……咳咳……呜……”

“别说话,否则就不能玩游戏了。”

随着时间的流逝,特瑞莎越来越用力,而闪鸣的意识也渐渐模糊……

“停下,特瑞莎。不能弄死,要活的!”

因楠丁的出现,特瑞莎松开了法杖。

机会……赶快……!闪鸣站了起来,跑上了楼梯。

真是一泼未平一泼又起!

“辛苦你了,特瑞莎。走,追上去。”说完,再次集合的六人一同踏上楼梯。

恍恍惚惚间……

楼梯变成了大理石走廊,墙壁披上了蔷薇花纹的挂毯和各种人物风景的暗色调油画。悠扬的华尔兹从走廊深处传来,就像是在召唤她们……

“这什么啊?诡异死了。”

楠丁督了一眼墙上的画,画中的女人斜眼看了下她。她吓得摆正了视线。

“楠丁,看到出口了。”夏洛特说。

不一会儿,她们走进一个红黑色主调的歌剧厅。看上去已经有几百年了,所有椅子都没有上半部分,就连舞台也破破烂烂的。可是……“椅子”上却坐满了“人”——各种吊线木偶,它们被随便地安在椅脚上。

闪鸣和宁音也在。

“你在搞什么啊,宁音!”楠丁冲她大喊。

“这里是我的独立空间之一,这小鬼想逃也没办法。快点抓住她吧。”

“好。小女孩,趁现在束手就擒吧!”

闪鸣前有圣兽后有数人,没办法了呢。

她抖了抖裙子,右手伸直,咏唱道:“黑夜的妖精女王啊,听我之令!暗影凝固!”

“哗啦——”玛娜聚集,凝固成形。闪鸣手中多了一把比“镰舞”更大的镰刀。她挥了一下,镰刀的轨迹留下了残影,维持了好几秒。这是她的最后王牌。

这时,宁音操纵吊线飞到几人旁边提醒:“‘尽量’不要破坏这些木偶,我修补起来很烦的。”

“就因为这个?”

“【重生】负责回收纯净的灵魂。【自由】负责期限已满的灵魂的转生。”

“那……这里……”

“呵呵~”宁音打了个响指,飞到歌剧厅顶上,“开始吧。夜晚……是孩子们的时间哩。”看来,宁音只打算做个旁观者。

忽地,闪鸣冲向众人——镰刀在她移动时也会留下残影。

“哇!”一行人向四周散开。

闪鸣的第一目标是特瑞莎和两只拟态手。

“斩!”一挥镰刀,数排吊线木偶被打飞。(上方,宁音叹了下气。)

特瑞莎为躲避攻击向后倒下,被果冻支撑住,“时间流逝,缓慢术!”

立即,在闪鸣脚下展开的魔法阵融入她的身体中,她的速度变迟钝了。

“魔神剑·绚舞!”

夏洛特的剑气攻击冲向闪鸣,她原地转了一圈,残影替她挡下攻击。

“不会吧?那个残影到底是什么?”

“莫非是能聚集玛娜使之变成暗属性玛娜固体?”

“斩!”闪鸣没给夏洛特和玛伊亚任何讨论的机会,划向她们,把两人包在镰刀范围内,“钩!”再一拉!

“兵!”镰刀被两人双双挡住。

但这样一来就背朝闪鸣了!

“盾牌守护,防护罩!”

玛伊亚在身前立了道防护罩,夏洛特趁机转过身去向着闪鸣的腹部踢上去。对方居然坚持住了。她更加用力地拉镰刀,防护罩破碎了。

“趴下!”夏洛特提醒玛伊亚同时自己朝外躲开。

镰刀直直地从玛伊亚上方划过。

不能松懈一秒!玛伊亚立即准备站起来,“唉?”好像有什么不对。她伸手拿下帽子一看——变成碎布了。

“这……残影有攻击性!?”

“玛伊亚别动。果冻,咬!”

果冻听命令从背后扑向闪鸣,直咬着她的头发不放。

“讨厌!”

闪鸣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!镰刀的轨迹不再停留,而是向四面八方扩散。因为攻击不到果冻,小猫依旧抓着她不放,她又旋转了几次。

“讨厌讨厌!”她扯下果冻,“‘空间……’”

宁音一下子察觉到了什么,问闪鸣:“你到底是谁?‘不听话的小鬼’!”

“我?”闪鸣抬头,“闪鸣·欧陆德斯!帕里塔必定会获得胜利!下一个,就是那个使剑的女人!空间的混浊掌管者,时间的停止统治者,精确转移!”

在少女们都因宁音的发问而停下一切行动时,闪鸣用上级时空属性的传送术逃脱了。

……

“宁音,你刚才不是说……”

“我可不知道她会传送术。我得去见下爱多娜。那小鬼可说了不得了的事情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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